At Seventeen - Janis Ian

現年59歲的美國民謠歌手Janis Ian 在 '94年耶誕於BBC 節目上演唱這首成名曲 "At Seventeen 17歲那年"，演唱前她敘述了當初寫這首歌的故事...


“23歲那年，我仍然很不爭氣的窩在老媽家，因為我窮到沒辦法為自己租一棟的房子讓我能持續創作。有天我抱著吉他坐在廚房，很自然地就彈起一段吉他旋律。接著我隨手翻著擱在桌上的紐約時報，讀起一篇文章，一篇『社交名媛』寫的專欄，文章第一句她寫著…「18歲那年我才體會到所謂的名媛生活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這句話讓我吃了一記重棒! 事實上我討厭上學，很年輕就離開學校生活。我頂著一頭深色捲毛而不是秀長美麗筆直的金髮，如此怪異與眾不同的我，沒有豐富的知識也拙於社交，只能幻想著那一輩子我無法擁有的生活; 和足球校隊隊長談場戀愛、結婚、有兩個小孩。我在第一年唱這首歌的時候幾乎都把眼睛閉上，因為我不確定那會不會換來台下觀眾一陣譏笑。然而，我很幸運地，自那之後，我得到的是台下三萬人回送給我，齊唱這首歌...!

初次聽到這首歌是我在大三的時候，那年我滿21，課業、感情、朋友各方面都過得不錯。然而在我聽到這首歌時，我仍是無法控制我的情緒，哭了好久。我相信每個人的人生或多或少都經歷過不確定、迷網的時刻，孤單的唱著獨腳戲。高中以前的我是隻毫無自信的醜小鴨，又胖又醜更沒有家庭的呵護與溫暖。沉默寡言的我在同學眼中是個怪咖，總是帶著一副過大的粗框眼鏡坐在校園角落的板凳上發呆。打球分隊的時候我總是最後被推來推去的那個，不管我跑的再快也不會有人把球傳給我。社團活動也都是老師硬把我塞進去，然後一個人傻傻的跟在一群人的歡笑聲背後。男生覺得跟我走在一起是種羞辱，而在女生嘴裡我就是那個隨傳隨到的「大好人」。下了課我得立刻趕回家做家事、煮飯，晚餐後整理好餐盤才能用剩餘的時間寫功課，寫完了如果時間還早，就陪著老媽看看港劇，再不然就洗澡睡覺。國中那三年，幾乎都是這麼過的... 進了高中，情況有稍微好轉，那時我離家開始了半工半讀的獨立生活。我加入了影劇社、合唱團、足球隊，雖然都只能落在配腳的位置，長了幾歲的醜小鴨雖然還是醜小鴨，不過也總算嚐到群體生活的感覺。

Janis Ian 說她一開始在唱 “At Seventeen” 這首歌的時候幾乎都是將眼睛閉上，因為她不確定詞中那個老羨慕著別人，總幻想著王子會騎著白馬來拯救自己，自欺欺人的女孩，會不會換來台下觀眾無情的冷潮熱諷。美國人是很直接的，他們會毫不客氣的對討厭的演出給予噓聲，然而她並沒有被趕下台、更沒有人嘲笑她的創作，相對的她直率、毫無保留吐露的心聲唱進了聆聽者的耳裡，殘酷的喚醒那段壓在每個人心裡羞愧於被看見的陳年往事。其實直到今天，每當耳機裡播放這首歌的時候，鼻間仍是會隱約的酸一下。






At Seventeen
(十七歲那年 中譯歌詞)

十七歲那年我了解真像
愛情是美麗女人的專利
那些擁有純潔笑容的高中女生
她們早婚然後安逸的生活
那些與我無緣的情人節
那些上演著青春鬧劇的星期五
都只為那些 美麗的女生

十七歲那年我了解真像
我們這些拙於社交臉蛋一無可取的
只能飢渴的家中枯坐著
幻想著情人會來電對我說
“出來跳個舞吧”
和一些若有似無的輕言佻語
十七歲不是 我想像中的樣子

一個我連名字都叫不出的棕眼女孩
穿著過時 姐妹間相傳的舊衣 對我說
“請同情那些卑微的人
付出多少 就能得到多少”
那位家世輝煌的鎮花
嫁給了她的需求
一個長期伴侶
和一家老來的棲身之所


那些贏了遊戲卻輸了所愛的人
迷失在聖於的價值和模糊自尊裡
平淡無奇的妳在鎮上彷彿是透明
付出與回收的不成比例
那年你才十七

給那些從未擁有情人節的我們
也給那些只能在一旁呆坐著
而從未能一同打球的朋友們
那些久遠 年少時的故事
對我們這群醜小鴨來說
作夢是唯一免費的消遣

我們都參與且無忌地
在那孤寂的遊戲裡 學會自欺欺人
幻想電話那頭 會有個深愛著你的人
為你無知的青春感到惋惜
然後對你說“出來跳個舞吧”
和一些若有似無的輕言佻語

對著我們這些醜小鴨
那年我們十七